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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城小說 > 豪門文裏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 第116章

第116章

聲對不住了。”蘇文煜及時遞上臺階,同時拿眼睛去瞄賀明烈,偷偷觀察他的臉色。蘇文煜就是剛才那個給大家解釋岑助理是誰的人。作為從初中時就跟在賀明烈屁股後麵的小跟班,他深知隻要賀家大哥那邊來人,他們烈哥就像被扼住命運後脖頸的野豹,再大的脾氣也沒了。當然,這話蘇文煜隻敢在心裏說。小許他叔晚上有事也是自己臨時編的,為了不讓烈哥在一衆兄弟們麵前難堪。岑助理看似和煦,笑意盈盈的,一副溫柔和善的樣子,其實特別不好...(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16章

“謝、謝謝叔叔。”賀崇凜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製, 像沒有馴服一般,不聽使喚。

向芸掩去唇角的笑意,解圍道:“我們這次真的回去了, 明天早上七點半左右來給你們送早餐。”

這意思是, 如果你們兩個再想做點什麽,可以稍微避一避這個時間段,免得被人看到這麽慌張。

岑霽的臉燒得滾燙。

他第一次接吻被賀明烈撞見, 第二次接吻被爸媽看到。

偏偏還是在兩人吻得意亂情迷, 都有些忘我, 彼此的衣服都有些淩亂的情況下。

太羞恥了。

他果然一做壞事就會被抓包。

賀崇凜繃直身體:“我送叔叔阿姨出門。”

“不用不用, 你們繼續。”岑景耀連忙擺手,“我們已經約了車,馬上就要到了,你不用管我們。”

說著, 岑景耀拉著妻子的手快步出了門。

走到醫院外麵, 向芸嗔怪一聲:“都說了讓你直接打電話問,非要回來一趟。”

岑景耀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我不是被昨晚的事情弄怕了嗎,擔心電話打不通,想親眼看看才能放下心。”

他這樣一說, 牽動向芸心中萬千思緒, 臉色憂慮起來。

岑景耀見狀, 撫了撫妻子的背:“還好沒事了,過去了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想這件事。沒想到岑岑真的給我們帶了個男朋友回來,哈哈。”

他盡量用輕鬆的語氣緩解兩人之間後怕擔憂的情緒。

向芸臉色這才緩了緩, 回想到剛纔看到的畫麵,也意想不到地笑了笑:“是啊,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

“喜歡就好,隻是……”岑景耀嘆一口氣,“前上司,還是賀家人,那麽複雜的家庭,不知道是好是壞。”

“讓他自己選擇吧。”向芸倒是比他樂觀,“我當初不是也不顧我父母反對和你在一起了嗎?而且,賀總看起來是個沉穩可靠的人,要是他們兩個真能走下去,我也能放心一些。”

岑岑性格太溫和了,有個那樣的人在身邊,或許不是壞事。

夫妻兩人揮了揮手,馬路對邊的車立時調轉車頭。

私人醫院病房。

麵對重新安靜下來的房間,岑霽再次陷入羞窘之中。

好在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看得出男人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有人陪他一起窘迫。

“你爸媽……會不會因此對我印象不好?”賀崇凜語氣侷促,當著麵把人家的兒子壓在床上親,衣服都撩下來了,還是在病房裏,就這麽急色。

“不會吧。”岑霽臉紅紅的,臉上的溫度從剛才就沒有降下來過,耳垂也紅得快要滴血,“不是說明天早上給你也帶早飯嗎。”

賀崇凜眸中似是一瞬間被點亮,有些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手終於恢複鬆弛,卻又試探著問:“你不趕我走了?”

岑霽覺得這個人真的很惡劣,都自顧自留下來了,又來問他這樣的話,跟先把他的心捕獲,再向自己坦明一樣,總是這樣“先斬後奏”“不問自取”,最後搞得自己反倒像個惡人似的。

“你不是自己說的晚上睡在這裏嗎?還有,我讓你走你走嗎?”

“我不走。”賀崇凜牽扯起唇角一點笑意,居然也有無賴一麵,又或許本來就有這些麵孔,隻是被掩藏得很好,“我等著吃叔叔明天早上煮的雞絲麵,他說了,還要加個荷包蛋。”

岑霽一噎,臉更紅了,小聲嘀咕:“那我讓我爸把荷包蛋煮得不圓整一點。”

看你個整齊強迫症還期不期待明天的早餐。

賀崇凜聽到這聲嘀咕,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忍不住上前就摟著人親。

他的岑岑真是太可愛了。

岑霽被忽然湊過來的唇瓣親得不明所以,但很快,伸過去手,回吻過去。

兩個人於是又半抱半躺地在病床上親了起來,像是得到允許或是解禁的小朋友迫不及待品嘗美味的糖果,他們兩個用唇舌相接的方式探尋彼此口中的果實。

甘甜,美好。

讓人慾罷不能。

岑霽被捕捉著舌頭,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顆快要融化的糖果,被吮吸得隻剩下汁水,甜膩膩地掛在嘴邊,晶瑩地流淌。

原來和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接吻是這樣一件舒服的事情。

就這樣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是岑霽受不了臉被親得濕乎乎的,而且他感覺對方那處有蘇醒的跡象,戳著自己。

腦海裏一晃而過去年冬天那個大雪紛飛的雪夜,在浴室滑到後扯下浴巾不小心瞥見的景象,像蟄伏在叢林裏的猛獸。

岑霽被親得迷迷糊糊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這一次,麵對他的推搡,沒再說什麽又要推開自己一類委屈的話,而是站起身,正了正被揪扯得有些褶皺的矜貴西裝。

“我……去趟洗手間,時間不早了,要洗漱睡覺了。”賀崇凜極力保持語氣平靜,和平時一樣低斂,但沙啞幹澀的聲線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異樣。

岑霽臉紅得像是被火爐炙烤,染上霧濛濛水汽的眼睛看他又不敢看他:“那你快點去,我先睡了。”

說著,就把頭轉過去,背對他。

賀崇凜看他這麽快轉身躺下,無奈笑了笑,隨後去了病房配套的洗浴間。

沒多久,浴室裏響起淅瀝淅瀝淋浴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聽得格外清晰。

淋浴聲中夾雜著一絲隱隱約約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岑霽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自然知道他在做什麽。

恍惚回到以為男人喝醉酒的夜晚,自己守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門前,就是這樣讓人心跳加速。

又彷彿回到自己陷入迷亂的那個夜晚,他在失真的濃黑墨夜裏,用手挑動自己的神經,把自己一次次送上痛苦又歡愉的頂峰。

這麽不經意地回憶著,身體開始灼燙起來。

岑霽連忙驅散腦海中這些思緒,不讓自己去想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可浴室的淅瀝水聲卻像被放大了似的,每一滴水珠流落的聲音,都像在他耳膜上鼓譟跳躍。

他不得不拉起被子,捂住耳朵。

初夏,空氣雖然沒有那麽熾熱,又是晚間,漏進來的風是帶著些微清爽涼意的。

然而他這麽蒙著被子,等賀崇凜從浴室出來,幫他把被子掀開一點,就看到已經睡著的人柔軟發絲被汗珠沁濕,一縷一縷地貼在臉頰上。

賀崇凜看他臉悶得紅紅的,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幫他把手心上的汗水擦幹。

看到手腕上仍然沒有消去,反而在白皙膚色和暖色燈光照射下更顯深紅的圈痕,心髒又被深深刺痛。

當初在潛水館輕輕幫他揉捏了下小腿肚,指痕就很久沒能散去。

現在手腕紅成這樣,不用想就知道掙得有多厲害,處在那樣的環境裏有多惶恐。

而像是感受到什麽,被握著的手腕掙了掙,似是以為又被綁住了,熟睡的臉龐上露出驚懼害怕的表情。

賀崇凜連忙鬆開手去抱他。

“別怕,岑岑,我在你身邊。”他側身擁住陷入夢魘中的人,極力安撫著,在額頭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這樣的安撫起了作用,過了片刻,懷中掙紮的幅度小了些,他被緊緊抱住。

賀崇凜就這樣擁著懷中的人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鑽了進來,明晃晃地照進室內。

岑霽被陽光喚醒,睜開眼睛,入目是結實的胸膛和流暢淩厲的下頜線條。

他反應了一會兒,想起自己是在一傢俬人醫院。

昨天發生了一件讓他一想身體就條件反射般控製不住戰栗的事情,這讓岑霽望著朦朧光暈下沉睡的側臉,一瞬間陷入恍然。

有點害怕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輕輕一碰就會破碎,然後掉落回無窗潔白的房間和無盡的幽深長廊。

噩夢一般。

他因此一直凝望著這樣美好的夢境,不願去觸碰。

直到沉睡中的人醒來,眼眸微斂,聲音帶著晨時的性感沙啞,低低問他:“你怎麽一直看著我?”

“我在想是不是在做夢。”岑霽趴在他身上,用手撐著下巴。

賀崇凜撈過他攬在懷裏,在唇上輕輕碰了碰:“現在呢?還覺得是不是在做夢?”

“還是有點像。”岑霽被貼得很近的呼吸撩得眼睛癢癢的,不由自主眨了眨。

賀崇凜便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那我陪你把這個夢做下去。”

岑霽聽到這句話,心口顫了顫,眼裏流露出動容的情緒。

賀崇凜看他眸中瀲灩著水光,心裏也一陣動容,又忍不住想親這雙眼睛。

但他記得最重要的事情,拿起摘放在床頭的腕錶:“時間不早了,叔叔阿姨應該快要過來了。”

他不能再被岑叔叔和向阿姨看到自己對他們的兒子做這樣親密的事情,何況護士也到了查房時間,賀崇凜不想讓岑岑産生不被尊重的感覺。

岑霽經他提醒,記起昨晚爸爸媽媽說的要給他們送早飯的事情,眸中動容情緒斂去,換上一種慌張,忙撐著手從他身上直起。

所幸這間私人醫院的病床還算寬敞,居然能容納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睡了一整晚。

岑霽忘了去問為什麽身下的男人放著旁邊的陪護床不睡,要和他擠在一起。

隻在心裏想,別的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確認了心意也是這樣黏黏糊糊的嗎?

兩人先後去洗漱間洗漱,收拾齊整。

果然沒過多久,爸爸媽媽就拎著保溫桶過來了。

他們誰也沒問兩人之間是怎麽回事,自己怎麽就和前上司關係這樣了,像之前他們一直很好地幫他掩飾洋桔梗的秘密。

岑霽看爸爸開啟食盒,濃鬱的雞湯香氣撲鼻而來。

“你們兩個,快過來吃飯。”岑景耀笑眯眯地招招手,“這可是我一早就起來燉的土雞湯,可鮮了。麵也是我手工擀製的,很有嚼勁,賀總你嘗嘗。”

賀崇凜拘謹地在用餐桌前坐下:“叔叔叫我崇凜就可以,或是像上次那樣,叫我小崇或阿崇也行。”

“好的好的。”岑景耀性格爽朗大方,聽他這樣說,便毫不客氣起來,“阿崇你嘗嘗我做的雞湯麵,還有這個。”

他開啟另一份食盒,“之前你說很喜歡我包的餛飩,叔叔就給你煮了一碗,快趁熱吃。”

“爸,你怎麽不給我煮。”岑霽看賀總麵前的餛飩,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雞絲麵,似是不滿一樣。

岑景耀笑道:“你不是最近不想吃餛飩嗎?說天天早上吃這個,吃膩了,我給你額外做了灌餅,正好就著湯麵一起吃。”

“謝謝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岑霽眼睛頓時彎了起來。

賀崇凜去年冬天留宿岑助理家時就特別喜歡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氛圍,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尤其能看到岑岑和平日不同的一麵。

居然也會不滿和撒嬌。

他心裏更加軟化,看著這樣可愛熱情的一家人,第一次在心中生出自己是多麽幸運的感觸。

岑岑用七彩畫筆把他枯燥蒼白的生活描繪得明麗絢爛,又把自己拉進去他溫暖熱鬧的煙火世界裏。

所以等爸爸媽媽收拾好餐具離開,叮囑他好好養傷,晚點再過來看他,岑霽就被男人攬住,箍在懷裏,動容說了句:“謝謝你願意接納我。”

願意接納他裝飾在華美外衣下自私卑劣的一顆心,捧來水潤晶瑩。

賀崇凜在這一刻無比感念那個吹著悶熱夏風的夏天,撞見了一個水晶般美好的人。

岑霽被他這樣抱著,又聽他莫名說了句這樣的話,微微一怔。

隨後想到什麽,回抱住他。

在心裏說:我也應該謝謝你。

折射出他透明水珠裏的七彩光圈。

吃過早飯,賀崇凜就要回公司了。

岑霽被孫鴻運向公司“請過假”,但覺得還是有必要和萬總說明一下,正式請幾天假。

他的腳心紮進去一根長釘,被醫生取出來,坐著躺著還好,走動的話就會特別疼。

萬世傑已經通過內部訊息聽說了孫鴻運的事情,也在電視上看到警方昨日搗毀一處供上層社會淫樂的據點,心下愧疚著。

要不是他炫耀一般把小岑帶去酒宴,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所以萬世傑十分爽快地批了岑助理的假,讓他好好休假,別的沒有多說。

岑霽請完假,看到準備去公司的人還沒離開,便問:“你怎麽還不走?”

賀崇凜正了正領帶:“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請假。”

“你是公司總裁你請什麽假?”岑霽微微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

“我是總裁就不能請假嗎?”賀崇凜無奈,“岑岑,我想陪著你。”

岑霽臉一紅:“我隻是腳稍微不太能走動,又不是得了什麽重病,不用你一直待在這裏。你快去公司吧,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情等著你處理。”

再說了,這個男人一直在這裏的話,他們兩人說不定又會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抱著抱著就親上,親著親著自己就又會被戳到。

到時候他不知道怎麽應對,總不能大白天的裝睡。

賀崇凜心中不捨,但想到公司確實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隻能從醫院離開,離開前果然又攬著人重重親了一口。

岑霽被親到近乎缺氧,過來幫他換藥的小護士說:“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岑霽聽到這聲“男朋友”,心跳不可控製地加速。

他眼眸不自然地閃爍了下:“還、還好吧。”

心裏卻像化了蜜一樣。

他們兩個現在算是情侶了吧?

岑霽心裏流淌著蜜意,望了眼窗外灼目的陽光。

現在已經過了梔子花熱烈盛放的時日,可依舊有花香被夾在暖暖的夏風裏從窗戶吹進來。

岑霽從護士那裏借了本故事集來看,床頭的水果籃子裏擺滿了他喜歡的水果,其中就有他一到夏天就特別喜歡的青提。

所以,當陸野走到病房門前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靜謐的畫麵。

漂亮美好到近乎朦朧的人坐在床頭,一邊翻動著泛黃的書頁,一邊用纖長的手指從旁邊的水果籃子裏拈來青提,送入口中。

風輕輕掀動白色的窗紗,夏日陽光明媚剔透,一切都是那樣的歲月靜好。

陸野卻覺得鼻頭微微有些泛酸。

一早賀明烈給他發來訊息,讓他去看看岑助理,用的是“嫂子”的稱謂。

[我想了想,還是要跟你說一聲,免得說我們排擠你,有什麽事情不告訴你,你以後自己後悔什麽的,畢竟是曾經對你那麽好,那麽偏心你的人。]

[還有,他以後是我們嫂子了,你別再打他主意,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陸野立刻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來醫院,一路上長久時間凝望“嫂子”兩個字。

雖然他是第一個被這樣告知的人,可真正確定下來,心裏還是十分難受,像那天晚上被委婉拒絕,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做一個幻想中美好的夢境。

一個自以為編織得美好,就能把對方也帶進來的不切實際的夢。

陸野這段時間總想,要是自己早一點認識岑助理會是怎樣。

又或是他不去娛樂圈,就這樣天天守在芸景小築,守在岑助理身邊,會不會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漸漸靠近那顆心。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設。

沒有如果。

而這樣的假設在此刻看到眼前的景象,被徹底擊破。

因為陸野突然發現,他給不了眼前人這樣的歲月靜好和恬淡。

他們之間錯過的不僅僅是時間,相遇,相處,而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兩條線上的人。

隻是因為大哥,兩條線短暫地交集了一點,但很快各自延伸出不再相交的世界。

甚至回想起來,其實是他依賴更多,索取更多。

他真正能給岑助理的,除了那張老舊的樂隊唱片,一杯看似關懷的溫熱牛奶,還有什麽?

就連自己想要豐翼的羽毛,試圖構築的堡壘都是那樣延後。

岑霽感受到什麽,從書頁裏擡起頭。

看到站在門前的男生,神情怔了怔。

但很快,他恢複常色,像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微微笑著問道:“你怎麽來了?”

陸野輕輕抽了抽鼻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麽:“我聽賀明烈說你受傷了,過來看看你。”

岑霽微微一訝,但馬上笑了笑:“沒什麽,就是腳受了點傷,過幾天就好了。”

“你——”陸野有很多話想說,可像賀雲翊一樣,千言萬語湧入心中,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從哪裏開口。

岑霽很善意地解圍,先問他:“學校最近課業忙嗎?我聽說有個知名導演想邀請你出演一部電影裏的角色,還忙得過來嗎?”

陸野點頭:“忙得過來。”

頓了頓,他說:“比起舞臺,我好像在表演方麵更自在,也……更喜歡和感興趣一些。”

岑霽聽他這樣說,有些意外,卻又不那麽意外。

未來拿獎拿到手軟的影帝,他本身就有這方麵的天賦。

岑霽隻道:“喜歡就好,能對某項事物産生興趣或是喜歡的情緒是很難得和幸福的一件事。”

陸野嗯了聲,望著他瑩潤的眼眸,半晌開口:“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兩人便閑談幾句,無外乎就是陸野學校和娛樂圈相關,也聊了些岑霽的新公司和新工作。

他們誰也沒說昨天的事情,也沒提用帷幕遮擋的星光熠熠的舞臺背後,他們三個人的故事。

彷彿還是在芸景小築時的時光,眼前明媚美好的青年是像哥哥一樣給自己溫暖和引領的人。

一切如常。

這天陸野從病房出來,罕見地回了趟主宅。

沒多久,娛樂圈爆發出一則大新聞,陸野更名賀延野。

他竟是頂級豪門賀家找回來的真少爺。

網上和陸野的學校、宿舍都沸騰了。

賀家主宅,賀遠森高興又不樂意。

高興的是,成天臭著一張臉不願意回家的親二兒子終於接受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把名字改了回來。

不樂意的是,一定堅持留下原來名字裏的一部分。

但總歸,高興還是多於不樂意。

賀明烈看老頭子得意洋洋的表情,哼了聲。

心想,要是被老頭子知道陸野改名字的真正原因,以及大哥喜歡男人的事情,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然後想到大哥以後某一天真的把岑助理帶回家,自己又憂傷起來。

他又成了自己討厭的那一類人,忘不了初戀,兀自矯情傷痛。

另一邊,岑霽的腳終於修養好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淤痕也都褪去,他可以回公司正常工作了。

他的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凡平靜。

是他真正希冀的。

沒有多餘的人和事幹擾,平凡平淡中帶一點調劑。

因為他多了一個男朋友。

除了公司和家裏,他的生活多了一個人,也因此多了一份色彩。

窗前的洋桔梗又開始每日綻放,有人清晨披一身曦光捧花來找他。

到了下班時間,他們就會去約會。

這一次,不再藏著掖著,不再小心擔憂著,擔心今天日落,明天晚上屋簷下的橘燈還會不會亮起,他們還會不會有結局。

他們終於不用找理由去牽手,唇瓣隨時都會黏在一起,儼然和其他熱戀中的情侶沒什麽分別。

就是有一點讓岑霽有些苦惱。

大夏天,空氣漸漸悶熱,他們的白襯衫和西裝都換上了夏季薄款。

氣候燥熱,很容易讓人的心和身體也跟著燥熱,他們兩人親著親著總容易擦木倉走火。

和喜歡的人貼貼,想要親近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岑霽就很喜歡接吻。

他喜歡和賀崇凜接吻。

冰淇淋口味的,巧克力口味的,水蜜桃口味的。

他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交換彼此的甜蜜和心情。

可是他不知道怎麽進一步下去。

每次兩人親著親著衣服滑落,周圍空氣升溫,綿軟下移,他會跟著動情。

但是再繼續,他的身體就開始控製不住地顫抖戰栗。

因為每到這個時候,他腦海裏就會跳出在白得刺眼閉塞的房間裏孫鴻運對他說的那些侮辱的話,還有在那間闊大的浴室裏看到的各種讓他心底生出恐懼的道具。

岑霽有一天晚上做夢夢見他們把那些東西全都塞到了他那裏,撕裂般的痛是那樣真實,偏偏他的手被綁住,怎麽都掙不開。

他一下子驚醒了。

然後,賀崇凜是個很照顧他情緒的人。

他不想繼續,男人就停下,在他唇上落下安撫一吻,很體貼紳士。

岑霽心情就很複雜。

因為他其實也想繼續下去,想和喜歡的人親密接觸。

今天兩人是在南湖別墅樓上的私人影院裏看電影。

那裏有一個特別大的螢幕,觀影裝置都是最頂級的,視覺音效極佳。

眼下他們正挑選準備觀看的電影。

那次的遭遇在他身體上留下了痕跡,不止讓岑霽一到那種時候就渾身戰栗,也讓他平日喜歡的恐怖懸疑片沒辦法再看。

賀崇凜就挑了一部當下比較熱門的愛情電影,還很有氛圍感地準備了爆米花和橘子味的汽水:“早就想體驗一下其他情侶的感受了,岑岑,看這個可以嗎?”

岑霽點點頭:“可以。”

他們就開始在舒適的私人影院裏看愛情片,一邊吃爆米花,一邊喝橘子味的汽水,像其他情侶那樣。

等螢幕上的男女主人公開始在浪漫的場景裏接吻,他們也接吻。

夏日的夜晚空氣悶熱,但室內開了冷氣,涼絲絲的風吹拂過來,讓整個室內和他們都不那麽燥熱。

岑霽被掰過臉頰,和身旁的人唇舌勾纏。

賀崇凜接吻的時候總是先溫柔地引誘,讓他嘗盡甜蜜的滋味,像口中的柑橘味汽水一樣。

接著,在他心理防線卸下,就開始攻陷,掠奪。

沒用多長時間,岑霽口腔內的空氣就被掠奪一空。

他陷在柔軟的沙發上,溺水魚兒一般渴水地呼吸,臉紅得厲害。

一雙泛著水汽的瑩潤眼眸看得身上人心念一動,就去含他耳垂。

敏感的地方被觸碰,岑霽又控製不住發出細軟的悶哼。

毫無意外地,他們兩人又擦木倉走火了。

是室內涼颼颼的冷氣都降不下去的溫度。

賀崇凜直起身,臉上表情頗為窘迫:“我去浴室沖一沖,岑岑,你等我一下。”

手在這時被拉住。

岑霽憋紅著臉,小聲說:“手、我用手吧。”

賀崇凜微微一怔。

熒幕上正播放到初嘗果實後的男女主人公羞澀地走在霞光漫天的傍晚街道上。

電線杆上的電線把頭頂上的天空分割出淩亂的許多格,街道路燈亮起幾盞燈,橙潤的燈光和傍晚的夕陽融在一起。

這樣絢爛的色彩從寬大的熒幕上投射下來,照出眼前人一張長睫微顫,紅雲靡麗的一張臉。

賀崇凜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

半晌,嗓音幹啞道:“沒事的,岑岑,我就是有點剋製不住,沖一沖就好了。”

“我、我知道。”岑霽眼睫顫了顫,“我就是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突破一下我的心理障礙,你、你也可以當作是上回幫我的回報。”

賀崇凜漆黑濃深的眼眸望著他,裏麵翻湧著各種情緒,最後嘆氣一聲,在他身旁坐下,攬住他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你不用做到這樣的。”

闊大的私人影院裏,旋律悠揚浪漫的音樂從立體音響裏傳來,在室內縈繞。

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挲和金屬搭扣彈開的聲響夾在這樣浪漫的音樂裏。

螢幕裏主人公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牽手,稚嫩而青澀。

而螢幕外的岑霽也開始了他青澀的嘗試,原以為做好心理準備就沒什麽,可當那樣的東西跳到眼前,還是讓他心裏驚懼了一下。

怎麽和記憶裏不太一樣?

岑霽微微睜大眼睛。

他怎麽記得沒這麽恐怖?

賀崇凜不是沒有看到他臉上惶恐驚訝的表情。

岑岑膚色白皙,手指特別漂亮,一根一根纖長如暖玉,事實上,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不漂亮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在這樣強烈的對比下,視覺沖突十分明顯,連賀崇凜自己都覺得猙獰可怖,醜陋不堪了。

“要不算了……”

賀崇凜喉結艱難滾動,嗓音澀啞得厲害。

岑霽臉又白又紅,最後豁出去一般:“先、先試試。”

說著,並攏五指。

大螢幕上天色已暗,鏡頭轉動下,光影輪換,和他們現實世界裏一樣,飄散著夏日的氣息。

然而他的手心似是皚皚白雪覆蓋,細雪鋪了滿地,遊躥進一條沒有冬眠的巨蛇。

岑霽很努力地撫慰它,可他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連自己都沒有,動作生澀,沒有章法,非但沒有安撫到它,反而越來越可怖了。

岑霽唇舌幹燥,額頭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手心又麻又酸,不免嘀咕一聲,帶了絲抱怨:“怎麽還不好?”

賀崇凜雙手撐著沙發,微微仰身,電影廳內變動的光線明明滅滅,輪流在他臉上交替,情緒晦澀不明。

他低低迴了聲:“就快了。”

岑霽有些後悔,有點不想弄了。

可這個提議到底是他主動提出來的,這樣放棄的話,顯得他背信棄約似的。

他從來都是信守承諾的一個人。

這樣想著,岑霽閉了閉眼睛,繼續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熒幕上的場景換了又換,主人公的愛情分分合合,從夏季走到冬季,從青蔥的十八歲到成熟的二十六歲。

光陰輪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輪到了他這裏,有燙意爆開。

岑霽一怔,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去看自己的手,卻猝不及防被灼燙在臉上漫了一層。

賀崇凜:“……”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錯吧?”“在哪裏?還真有點像。”“沒有看錯,我確定就是岑助理。”宋子楚怎麽可能認錯岑助理,從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起,他的心中就被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皎如天上月的男人,讓人想要打破,卻更想守護。岑霽聽到這裏,終於疑惑擡過頭去。一個聲音熟悉,可兩個、三個四個熟悉,那就不是巧合了。果然,視線看過去,就看到賀明烈和他的三個小跟班哼哧哼哧搬著露營用的各種裝備,朝他們所在的這片草地走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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